《接力》杂志刊登封面人物专题报道——
楼明 永远的攀登者
广厦集团企业文化中最核心的是登山精神,其中有这样一句话:“来到广厦,你一辈子都得登山,而且心中一定要有座更高的山,它使你总往高处攀登,一抬头就能看到前进的方向”。楼明也像一座山,作为广厦集团的董事局主席,作为浙商少帅会的会长,这位典型的创二代看起来敦厚、踏实、稳重,又能让人感到其锐利的棱角与万钧之力。作为楼忠福之子,楼明似乎应该起点很高,而实际上他是一步一个脚印向上攀爬的,他和他带领的广厦集团,都是永远的攀登者。
楼明的“重”与“轻”
每一位攀登者都要背负沉重的行囊,却要尽可能的做到步履轻盈,这应该也是对二代企业家的形象描述。楼明在谈到接班后的感受时曾说,“责任更重了,会比以前更自觉地工作,毕竟肩上有这么重的担子,下面有12万人跟着你吃饭。感觉到有些事情不完成,心里就会放不下”。
楼明是2011年底正式接任广厦董事局主席的,父亲楼忠福送给他一双登山鞋,其寓意不言自明。楼明没有辜负父亲的期望,在他接班三年后,广厦集团的年产值从2011年的710亿元提升到2013年的907亿元,年均复合增长率超过13%。更重要的是,楼明让广厦实现了父亲提出的“跳出建筑做建筑”,在建筑、房产、能源、传媒、养老等多个领域都取得不错的成绩,集团的产业由“重”变“轻”。
2011年1月,广厦运作了8年的舟山黄泽山石油中转储运项目,经国家发改委批复,正式开工,这是中国民营企业首家进入原油(燃料油)中转储运项目。在2004年,楼忠福成立了广厦(舟山)能源集团,而楼明面对的是一座无人问津的寂寞小岛,肩负起了开发黄泽山的重任。从人员引进、码头选址、材料的报批、规划的整体考虑、项目进展的部署安排等等,楼明事无巨细,一头扎进舟山。
曾有人这样对比一二代企业家,二代企业家相比于他们的父辈更专业,也更有品位,但是在魄力和吃苦精神上明显不足。楼明在二代企业家中显得另类,他是有那种大气魄的人,他提出的大建筑、大房产、大能源、大金融、大文化、大健康(医疗、教育、养老)的产业发展构想,让广厦告别相对传统的发展模式,延伸到“楼明时代”。楼明的性格特质或许跟他的年龄有关,他是1973年出生的,年长于大多数的创二代,但更主要的原因是他的成长经历造成的。楼明有长期与父亲一起创业、一起打拼的经历,在摸爬滚打中悟出的许多道理,是书本上学不来的。而且,与大多数创二代不同,楼明没有出国留学的经历,他反而有近十年的军旅生涯,并且当过武警。这位狮子座的男人,有天生的王者霸气与豪迈,楼明能成为浙商少帅会的会长,或许也是因为他的“大哥”范儿。
不过,如果只看到楼明的大气魄与大手笔,性格中粗犷的一面,那就错了。楼明在商业运作上的闪展腾挪,在企业管理上的细致耐心,无不体现着他的粗中有细、举重若轻。在传媒领域,广厦在2013年、2014年连续投拍多部卖座电视剧,其中《追鱼传奇》和《妻子的秘密》在多个卫视成为收视冠军;在金融领域,广厦一直是浙商银行的大股东之一,每年为广厦带来稳定的收益;在医疗健康领域,广厦已经拥有金华广福医院和东阳广福医院,未来还会和房地产业结合,进入养老地产领域……
楼明在接过帅印后,就着手梳理广厦的公司治理结构,让企业以更精简的姿态轻装上阵。在广厦的食堂里,经常可以看到楼明打饭的身影,他喜欢在这个时间与员工多交流。在视察工地的途中,楼明曾因为保护员工,而将臂膀扭伤。楼明亲自负责主编的《把生命意识融入建筑》更成为全国农民工教育的规范性教材。广厦所有在建3000万以上的项目都设立了民工学校,这成为住建部在全国推广的“杭州经验”。
楼明对于移动互联网这些前沿事物也有自己的洞察力,在一次题为《移动互联网时代》的话题访谈中,当问到移动互联网时代最关键的是什么时,他脱口而出:平台、融合和价值链再造。楼明表示:“广厦正在考虑将文化传媒、金融、医院等产业与互联网进行结合发展。如果有合适的机会,我们不排除直接进入互联网行业”。
年产值达到千亿,员工超过10万人,如此“沉重”的广厦集团在楼明的带领下变得愈发轻盈。唯如此,才能紧随时代的脚步,做时代的弄潮儿。
攀登者就是要战胜自己
“一个人,最好的对手就是自己。”楼明曾在一次采访中说,他也正是在不断超越自己的路途上,一路走到今天,这恐怕也是每一位攀登者的感悟。
对于父亲的教导,楼明印象最深刻的一次是在他15岁那年,那次他逃学了,但父亲没有像往常一样训斥他,而是说,“你这么大了,应该有自己的想法和追求,你该懂事了”。从那以后,楼明似乎一下子长大了,不再那么贪玩。高中毕业后,楼明去了部队,军队生活是他成长道路上的重要站点,磨练了他的意志,让他学会怎样更好的与人沟通,怎样发扬团队精神。楼明从副班长一直做到副中队长,他最初的管理经验和为人处世原则都是在那时候摸索总结出来的。
楼明从部队转业后,去了公安局,但他很快发现自己并不适合走仕途,他更渴望的是与他人携手共攀高峰。回到家族企业广厦集团后,楼明先是做了父亲的助理,后来他发现建筑业可以通过整合一些上游的材料供应来做利润增长点,于是跟父亲提出组建一个材料公司。2000年3月,楼明创建了广厦首家建材企业——浙江万福建材有限公司。浙江万福是楼明的创业起点,创办之初只有五、六名员工,但三年之后,每年的销售增长率都保持在100%以上,业务量达到了十个亿,销售对象也从集团内部拓展到了集团外部,迅速成为集团的骨干企业之一。
楼明在接班的道路上并不是一帆风顺的,在2002年他就参与主持广厦的全局工作,四年后又下基层“回炉”锻炼。用楼忠福的话说,他总觉得儿子不成熟,但后来也想通了。“自己创业时根本没有人帮我,也是犯了很多错,为什么放到儿子身上就觉得他不成熟?一个人若没有挫折和教训,怎么成功?”
与一些创二代相对平稳的接班不同,楼明是经历过挫折和失败,摸爬滚打、一步一个脚印地走到这个位置上的,所以他能够服众,也能很好地延续广厦的企业文化。2012年的时候,楼忠福给楼明打了70分,而到了2014年广厦30周年庆典时,这个分数变成了80分。老一辈的企业家都有追求完美的倾向,楼明的进步是有目共睹的,他相信在不远的将来,自己可以达到100分。
“人最难就是战胜自己,自己需要不断的挑战自己”楼明说:“我从小贪玩,后来不得不去部队约束自己。行伍出身,不像很多年轻企业家是硕士、博士。我有时会感觉自己的知识不足,虽然也读了复旦的EMBA,长江商学院CEO班,但觉得还是不够系统。特别是如今企业越来越国际化,我需要学的东西就更多”。楼明总是在不断学习,充实自己,弥补自身不足,这是作为一个永远的攀登者必备的素质。
楼明对于新兴产业和未来商业趋势始终保持着关注,在一次浙商大会上,他推荐了《浪潮之巅》这本书,认为里面对科技、对创新、对互联网有一些精彩的观点。楼明对于企业的理解也提升到了更高的境界,他认为企业家始终是处在停不下来的状态,企业做大了之后就不是自己的,而是社会的。
2013年10月,广厦集团设立了“首席公益官”一职,按照楼明的想法,首席公益官是企业中专门从事公益事业,推动企业社会责任建设的。纵观广厦的发展史,公益一直如影随形,正如“广厦”名字的由来——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
做世界500强的百年企业
对于攀登者来说,心中总有下一座更高的山峰要去征服。广厦集团在2012年的时候就是中国企业500强第152位,中国民营企业500强第11位。但楼明要做的,是要带领广厦进入世界500强。这样的目标并不遥远,楼明很自信地说,只要企业正常运行,就有机会。
相比而言,虽然“百年广厦”这个口号在几年前就提出来了,但要实现这个目标可能更难,当然也需要几代人的努力。目前,广厦集团已经走过了30年,未来的路还很漫长。在2011年12月,董事局宣布由楼明接任董事局主席后,楼忠福当天就搬出办公室,从此不再回那里,公司的决策也不再干预。作为股东之一,他所有的费用开支还需要儿子楼明签字才能报销。用楼忠福的话说,“我决定了,退就要退干净”。
楼忠福曾开玩笑的对楼明说,“我做了30年把企业传给你,你不能超过15年”。这就要求楼明做更多的工作,包括对小孩进行培养,使他尽早地进入到家族企业中,而楼忠福的目标就是要富过四代。楼明认为,广厦要做成百年企业,核心还是打造企业文化,广厦的登山精神、永不言败的精神要永远传承,并且将这种精神一步步渗透到员工心中,大家共同来帮助广厦完成传承。当然,楼明也很清楚,并不是每个子女都适合做企业,这就要设立完善的机制,子女能接班的就接班,不能接班的就用股权的管理模式,而广厦的品牌是不变的。
在楼明的心目中,父亲是永远的榜样,也是他赶超的对象。“我最敬佩父亲的,是他做事业的眼光和胸怀,以及对事业的那种执着和拼搏精神”。楼明给自己身份的定位,是传承者,更是开拓者。用一句话表达他的决心,就是“在未来,全面超越父亲”。因为广厦的登山精神决定了“一代要比一代攀登得更高”,楼明是一个永远的攀登者,也是一个承上启下者,他要将这种精神发扬光大并传承下去。